李承乾将长孙冲赶出了东宫,随后一个人生闷气。
好在孙成忠心耿耿,去自首了,不然此事就麻烦大了。
即便是这样,御下不严这个罪名,他都得背着。
“三弟,算你狠,让本宫失去了孙成,还要背上一个罪名。”
他沉思了好久,猛然起身:“来人,准备皮鞭来。”
随后,他拿着皮鞭,一瘸一拐地朝着两仪殿而去,他要负荆请罪,让父皇消消怒火。
不然等父皇亲自找来,就不是抽一顿那么简单了。
两仪殿,李世民一边批改奏章,一边听着王德叨叨絮絮。
“三位皇子,都在争夺城外的隐士。”
“老奴去查了他的祖地,当地人都说,那人是真有才学。”
“呵呵……真有才学,不隐居在他祖地,跑到长安城边上干什么?”
“隐士一般不都是隐居在深山老林中吗?”
王德:“这……”
“让李恕去查,哼,敢玩朕的儿子?”
“司马懿贪生怕死,不忠不义,窃取曹魏江山,为天下所不齿,他的后代,也敢在朕面前玩?”
“让李恕查清楚,背后是谁?”
“即便他是在世诸葛,朕也不会用他,全部处理了……”
王德吓了一跳,连忙低声道:“是!”
“还有什么,一次性说完,支支吾吾,像个什么样子?”
李世民见王德还有话说,瞥了一眼王德说道。
“陛下,东宫太子宾客孙成,今日在城外践踏庄稼,被人告了,不过他去自首了,已经认罪伏法。”
果然,李世民心中的火气就上来了,他三令五申强调,任何人不得损毁庄稼,大唐律更是明确规定,损毁庄稼如同盗窃。
太子的人竟然在城外践踏庄稼,这是不将大唐律放在眼中了吗?
还是说,朕说的话,已经不起作用了?
他将毛笔仍在案几上,脸色不太好看,淡淡地说道:“将那逆子给朕叫来。”
“作为太子,连几个属下都管不住,朕如何放心,百年之后,将这偌大的江山交付于他?”
“他让朕一次次失望……”
王德还没走两步,宫殿外面的小太监就急匆匆进来道:“陛下,太子求见。”
李世民冷声道:“让他进来!”
李承乾进入大殿,见李世民黑着脸,王德使劲给他挤眉弄眼。
他就知道,恐怕父皇已经得知,孙成在城外践踏庄稼的事情了。
“儿臣见过父皇!”
“起来说话。”李世民没有一丝感情的哼了一声。
“儿臣御下不严,请父皇惩戒儿臣。”
说着,他就脱掉了外套,将皮鞭放在旁边,低头跪在地上。
李世民被气笑了:“哈哈哈……”
“东宫有多少人?”
“三千六百五十八人。”
“父皇问你,你连这点人都管不住,你如何管这天下人?”
“太子啊,朕是对你一次次抱有希望,你却是一次次让朕失望。”
李世民也是心累。
大儿子虽然不如三儿子和四儿子聪慧,但好在宅心仁厚,愿意去踏实地学习,可现在怎么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作为嫡长子,朕又封你为太子了,你还和两个弟弟争什么?
想到这里,李世民拿起来皮鞭:“今日是这个月第二次抽你,两次父皇拿的都是皮鞭,皮鞭只能给你皮肉伤。”
“希望你记住,天下除了父皇和你母后,能拿皮鞭抽你外,其他人拿的都是刀。”
“孩儿记住了!”李承乾没想到他父皇真的要抽他。
两鞭子之后,李承乾果断地选择了昏厥。
李世民已经打出经验了,他知道太子在装,于是站在旁边,也没有喊御医。
“今日之事,就此了却,记住,没有下次了。”
“王德,你去一趟,那孙成就按照大唐律判处。”
“是……”
王德出去后,这才喊了御医,将李承乾抬到了东宫。
旧伤还未痊愈,又添新伤。
这让李承乾心中更加愤怒了,他心中发誓,老三不能好过,能弄死就弄死!
只是可惜,他身边无人可用。
“好在本宫得到了隐世高人,来人,去将那隐世高人,给本宫请来,本宫要亲自见他。”
太子是没有权利任命东宫官职的,但宾客幕僚却不在官职体制内,他是可以随时要人的。
……
王珪碰了一鼻子灰,此刻也来到了皇子住处,他是越王李泰的老师,自然可以随时来这里。
李泰见老师王珪来了,兴奋地上前问道:“老师,那高人如何?可真的有才学?”
王珪拱手道:“殿下,老臣无能,被太子的人捷足先登了。”
李泰:“……”
“那人的确有两把刷子,老师其实并未见到那司马裘,那老头架子大的很,不肯与老夫相见。”
“不过老夫却是见到了他干儿子,那少年郎文武双全,堪称人中龙凤。”
“老夫与他比诗,他做了一首《侠客行》,老夫便颜面尽失,逃了回来,实在是惭愧。”
“什么样的诗,能让老师颜面尽失?”
于是王珪将那首诗拿了出来,当时有人记录了,就是为了后面的评判。
李泰拿着这首《侠客行》,读了又读,简直爱不释手。
“果然是大才,老师,这少年不简单,能教出这等文武双全的少年,那他干爹肯定更加不简单。”
李泰说完后,却是叹息一声,可惜了,竟然被太子给抢先了。
“老师,如果本王亲自去邀请,您说有没有可能请到。”
王珪摇摇头,苦笑道:“蜀王就是亲自去的,结果被赶了出来,都跑掉了一只靴子,当时狼狈不堪。”
“不过,老师在回来的路上,听闻蜀王出手,将太子的幕僚孙成给干掉了。”
李泰心中一惊,接着大喜:“老师,是三哥亲自动手杀的人吗?”
王珪看了一眼李泰,没好气的说道:“不是,是这样的……”
李泰听完,捏紧了双拳,三哥还真是杀人不见血。
这下好了,太子虽然得到了隐世高人,却也失去了孙成。
王珪看着李泰,想了很久,还是说道:“越王殿下,老夫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师请说。”
“如今蜀王在宫外已经培养了自己的势力,身边人才济济,而太子同样在培养自己的势力,目前虽然没有官员站队,但这只是时间问题。”
“不管他们谁获胜,但只要陛下活着,他们都得不到那个位置。”
“不如越王殿下暂避锋芒,让太子和蜀王去斗,您坐收渔翁之利,不是更好吗?”
“老师说的对,本王也有此打算。”
“只是学生身边除了老师,没有一个可用之人,学生只能干着急。”
“人才算什么,等您得了那个位置,还缺少人才吗?”
“老师教训的是,学生明白了。”
第二天一早,官宣就出来了,东宫宾客孙成,目无王法,私下纵马践踏庄稼,毁坏国之根基。
按照唐律,判处流放罪,没有陛下大赦天下,不得回长安城。
李恪看着这份判罚书,和他预想的差不多,不过这就足够了。
“燕云大,让人去一趟,送他去极乐世界逍遥。”
“本王不喜欢嘴角长黑痣的人。”
燕云大领命而去,少主说不让回来,他就有一百种方法,让长黑痣的人死在流放的路上。
此事之后,李恪也清闲了下来,班子已经建立,就等会所开张了,这几天长安城很热闹。
大街小巷,都摆设着舞台,做着各种会所的宣传活动。
长安城,不管是勋贵还是平民百姓,都十分好奇,准备着开张后,去那高档的会所体验一番。
就在高档会所开张的前两天,一份大唐日报的报纸出现,让所有的人都惊呆了,甚至如山东大族,都开始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