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瓒摸上她的额头,温度热得吓人。
这个时候他要是再看不出来她是怎么了那就是太傻了,只是他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敢对他下这种药。
简直可恨!太离谱了。
薛瓒这会儿的脸色已经变成含着怒气,黑如锅底,十分难看却勉强忍耐着没有发怒的模样,他真是不知道她脑子怎么想的?
竟然敢对一个男人做出这种事情?
还有她不敢做的事情吗?
她是想上天吗?
这个混蛋,是不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薛瓒真是要被她气死了,可是一转眼又看她脸颊潮红,浑身轻颤着,难受得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心脏一瞬间又被揪紧了。
他慌忙抱着人进了内室的浴桶,脚下踉跄差点没摔着,将人扶起来坐好后,又赶紧去水池打了几大桶冷水,从头浇下。
宋窈瞬间被冷水冻得打了好几个哆嗦,意识慢慢清醒了一点。
她勉强睁开眼,看到眼前忙前忙后的少年,一时间有些茫然,视线刚对上他的,劈头盖脸就是迎来对方的一顿焦急训斥。
“宋窈,你是想找死吗?”
“你胆子真是太大了,还有你不敢做的事情吗?今晚道歉也是假的对吗,你分明就是来给我下[]药的是不是?”
薛瓒显然被气得不轻。
“你脑子里装得都是什么东西?你不知道我也是个男人吗?要是真中招了,你知不知道后果会很严重的,宋窈!”
“我要是真把你……你知不知道——!”
他气得喉咙都破音了,脸颊通红,眼睛也红着,咬着牙,死死盯着她,那模样看着简直像是想要冲过去狠狠摇晃她的肩膀。
“这种事情……以后不要再做了。”
宋窈意识只清醒了一瞬,很快大脑又混乱了,她只觉得热,脑子都被热迷糊了,就像是喝醉的人,浑身无力又难受,只能用自己仅存的一点力气去攀附身边的这人。
早知道就不该去花楼买药了,这药指不定就是给修士用的,她一个普通人哪能承受得住啊?
这时候什么任务剧情全都抛到一边去了,她小命都快玩没了。莫名的燥热无端放大了心中的渴求,也给人一种彻底放纵自我的理由了,宋窈现在是什么都顾不得了。
她用哭腔喊他,“薛瓒……”
“我好难受……我要热死了。”
薛瓒别过脸不肯看她,“你……活该。”
自作自受可不就是活该吗。
真是要被她气死了。
薛瓒一手按住她不许乱动,另一只手还在不停地给她浇冷水,但除了一开始有点效果之外,现在的凉水早没用了。
薛瓒又气又恼,盯着浴桶里撕扯领口的女人,看她完全失去理智还不停在他身上乱蹭乱摸的模样,脸庞不受控制地红了红。
“你给我松手……别碰我。”
薛瓒真是服了,这个没心没肺的混蛋,她休想占他一丁点便宜,没有成婚前,他是不会帮她的,休想他屈服。
宋窈被人推开了,心中委屈不满,身体里的渴望越来越明显了,她勉强睁开眼。
雾气模糊了双眼,她根本看不清这人的脸,现在就是头猪,在她眼里看来也是眉清目秀的,何况眼前这个本来就不差。
宋窈难受极了,她伸出手去捧着他的脸,又急又委屈的去咬他的唇角,嘴里还哭哭啼啼的念他的名字,一句又一句的。
“薛瓒……呜呜,阿瓒……”
“我好难受,薛瓒,你救救我……”
她抓着他的手掌重重贴在了自己脖子上,再慢慢往下,几乎毫无顾忌,完全凭着本能行事。
薛瓒只感觉自己的掌心触到一片柔软,脸颊瞬间爆红,像被烫着了似的,他立马将手抽了回去,面红耳赤地瞪着她:“你给我老实点,自己造的孽就得自己忍着。”
眼见桶里的人被他一把推开,因为失去支撑,整个人重心不稳,一不小心又滑进桶里,被水呛的直咳嗽。
冒出头时又在哭哭啼啼地掉眼泪,眼泪还一颗一颗地砸在他手上。
薛瓒看得实在忍不住心软。
他也有些焦躁,心里慌乱得紧,怕她憋出毛病,又怕她受冷着凉。只能努力压抑内心的渴望,将被冷水浸泡后手掌递了过去。
将人半抱着搂进怀里,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轻声哄着好让她不那么难受。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忍忍,再忍忍就过去了,我们还没成亲,现在还不行。女子名节很重要的,我不想你醒来后悔。”
“你也不想这样的的对不对?我给你念几遍清心咒好不好?你再忍忍,乖一点,我给你摸摸脸好不好?摸摸就凉快了。”
他说着还真就磕磕巴巴念起了清心咒,“清、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波澜不惊……”
宋窈真的要哭死了,这混蛋都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静心咒?这时候念静心咒她能静得下来吗?开什么玩笑?
还摸摸脸就凉快了?
啊!不听不听我不听,这个混蛋。
她要哭不哭地朝他喊,“我不忍。”
说完又去蹭他的脖子,仰着脸吻上了他的下巴,细细密密的热吻印在他的脸庞上,手也顺势揪紧了他的衣襟,慢慢往下,冰凉的温度总算让她好受了一些。
宋窈舒服地用脸颊蹭着他的脖子,可没过一会儿,待身体适应了那点温度后,体内的那种渴望变得更强烈了。
薛瓒也被她折腾得也念不下去了,脑袋卡住不动了,心底的渴望也越来越盛,满脑子都是眼前这人哭哭啼啼往身上靠的画面。
心上人就在怀里乱蹭他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薛瓒喉咙滑动了一下,最终不由自主喊了声她的名字,“阿窈……”
宋窈含糊不清地应着。
薛瓒迟疑了一下,试着将手抽回去,她身上软绵绵的跟没骨头似的,不小心碰到了,脑袋里便自觉浮现出暧昧的画面。
薛瓒呼吸逐渐急促起来,脸色也越来越红,只觉得有一股莫名的燥热从体内升起,腹部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因为她的主动,给了他一种可以放纵下去的理由。
薛瓒搂着怀里的人越来越紧,原本清明的双眸也由雾气打湿逐渐变得氤氲起来。
“阿窈……我可以吗?”
但片刻后又清醒过来。
他知晓眼前这人不清醒,这样趁人之危未免也太过分,焦躁地推开她的脸颊,眼里的热度逐渐变成一种压抑又挣扎的渴求。
“不行不行……你醒来肯定又要后悔了,给我松手,我才不能给你白睡。”
薛瓒红着脸坚守阵地,“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胆子这么大?你老实点,衣服、衣服要扯坏了,阿窈。”
“你是不是只会让我生气?!”
回应他的又是一连串细碎的吻。
薛瓒被折腾得有些崩溃,额头青筋跳动,衣裳也被扯坏了,他现在是真想骂人,这个混蛋简直是老天派来折磨他的。
他是发自内心的想把她按在床上就地正法,可是现在,却是她把自己按在浴桶边上折腾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薛瓒用力将人搂进怀里,双手按住她的后背,心中急躁,“下次不要再做这种蠢事了,你就没有老实的时候。”
宋窈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她只觉得这人好烦,一直念念叨叨就是不肯帮她,还得她自己动手才行,于是她又继续。
薛瓒忍着,忍到最后额头都出汗了,忍无可忍了,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威胁的话来,“你再这么任性,我真的要生气了。”
生气吧,生气就生气。她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宋窈现在勇得不得了,吃了药后就更勇了,根本不带怕的。
她的手不知何时伸进了衣服里,薛瓒原本还能克制,可待衣服里的那只手突兀往下一滑握紧,毫无顾忌之后,他身体瞬间僵硬了,闷哼出声,彻底失去了克制的动力。
于是以吻封缄,将最后一点理智也吞噬殆尽。夜色朦胧,烛影摇曳,有人不知疲倦地索求着,直到床上的人彻底昏睡过去。
…………
窗外,日晒三杆之时,阳光透过窗缝溜进了房间,隐隐约约落到了纱帐上。
榻上黑发交缠,几缕发丝垂落床边。
纱帐里影影绰绰,一床薄被遮掩着躯体,被里微微隆起,被角垂至地板,地上挨着的是一片凌乱散落的红白衣衫。
宋窈醒来的第一感觉就是热,还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像被什么紧紧禁锢着,身体不能动弹,她眼皮子动了好几下,浑身又累又无力,最终才强迫自己睁开了眼睛。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掀被子,但没能掀得动,反倒是手上的触感温热紧实,不太对劲。
宋窈扭头去看。
入眼的便是一大片白花花的胸膛。
视线再往上看,男主那张困倦的俊颜瞬间映入眼帘。
她大脑宕机了几秒,一时间没敢动弹。
等她头脑终于清醒过来,昨晚醉酒中招的那一幕幕画面便瞬间如放映一般全都涌入了脑海里,清晰得让她想抵赖都抵赖不掉。
为什么她那时候胆子可以那么大?
这下完了,男主不干净了。
按照现在小言文的套路,男主这叫身不洁,已经算微瑕产品了,严重程度堪比死罪,比太监还不如。
宋窈猛地起身,可圈在腰上的手臂箍得很紧,她不仅没起来,反倒还被人带着往怀里压了过去。
“唔……”
薛瓒困倦得睁开了眼睛,有些不情愿,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势将人搂进了怀里,手脚并用地缠着她,下巴蹭了蹭她的脸颊。
“醒了吗……”
“唔……今天怎么,醒得这么早啊?”
他的声音格外沙哑,脑袋又埋进枕头上,嘴唇亲了亲她的肩头,有些词还说的含糊不清,透着股儿懒洋洋的倦意和魇足。
“昨晚好累,一停下就哭,我哄了你……好久都不停,再陪我睡一会儿好不好?”
宋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