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瞬间,时临就已经意识到中计了。但他却没法再退,床榻上的人已经起身。那身形看起来,哪里有半分女人的样子!时临身形疾退,他擅长暗杀,身法素来是相当出色的。但是退了没多远,就察觉到了有一股无形的阻挡。挡住了他离去的退路。“这是……”他眼睛蓦地瞪大。时临也已经发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攻击,其实并没有什么多么精妙花俏的技法。他手里握着一柄黑色的长刀,只有刃口是一线雪亮寒芒。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被他握在手里,却像是握着一柄菜刀似的。没有技法,就只是随意地朝他挥砍过来而已。甚至就像是小孩子拿刀一样。可是依旧让人觉得棘手,因为……退路被无形的力道给阻挡了。像是被困在了狭小空间里的无头苍蝇,不管怎么转,都总是在碰壁,总是在碰壁。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只有一个稚子拿着武器随意挥砍。平日里看起来再是稚拙不过的动作,就连招数都算不上,此刻,似乎也能变成具有伤害里的攻击。这样的僵持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就连庆铭都不得不承认,此人的本事的确不错,如若不是他的防御力实在是正好很能克制这种走灵巧暗杀系的人的话。恐怕会没那么容易获胜。待到后半夜,一切终于尘埃落定地结束了。空气里蔓延着淡淡的血腥味道。庆铭走到屋子门前,打开了房门,朝着一个方向看了过去,然后招了招手。不多时,卓施然和封炎就出现在了他的屋门口。两人也是马上就闻到了空气里的血腥味。“这么棘手”卓施然马上问了一句,然后按住庆铭的肩膀,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没有受伤吧”庆铭摇了摇头,“没有。他很强,要不是我正好克制他,恐怕会更加棘手卓施然摸了摸他的脉搏,虽说没有受伤,但也不难看出,消耗很严重。看来的确如他所说那般,聂鲲找来的这人,可以说是比较棘手的了。一起走到了庆铭的房间里,就看到了地面上躺着个黑衣人。他裹得很严实。卓施然乍一眼看过去,只觉得有点像她前世在各种影视作品游戏作品里看到过的忍者背后交叉背着两柄短刀,此刻背后只有两柄短刀的刀鞘,而短刀不知道去了哪儿,可能是在战斗过程中,弹开了吧。他身上有不少伤,但没有什么致命伤,虽然皮开肉绽的,但庆铭留了手。大概是为了留活口吧。卓施然垂眸看了他一眼,看到这人虽然受了不少伤,但目光依旧锐利。像是孤狼一样,盯着她。仿佛要找准时机,随时扑上来给她恶狠狠的一口。卓施然蹲了下来,伸手去扯他脸上的面罩。而封炎,则是用族剑的剑鞘,轻轻拨了拨这人背在身后的短刀刀鞘。封炎的眸色很深,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刀鞘。然后偏开目光四处搜寻他那两把短刀的影踪。卓施然已经顺利扯下了他的面罩,露出了一张看起来还颇为年轻颇为清秀的面容。怎么说呢,就如果是这样一张脸的话,任谁看着这样一张脸,都觉得这应该是个读书考功名的秀才。不该是个拿刀行走在黑夜里暗杀别人的暗杀者。卓施然的目光敏锐,很快就看到了他颈侧的一出印记。“嗯”卓施然眯了眯眼睛,看着他颈侧的那个印记。看起来像是烙上去的,又像是烙上去之后,再刺上颜色。卓施然抬眸朝着封炎看过去,低声问道,“你来看看,你认识这个印记吗”封炎已经找到了两把在战斗中弹飞的短刀,拿在手里,走了过来。听着卓施然这话,就垂眸看了一眼这人颈侧的印记。他点了点头,“认识听到封炎这话时,这个暗杀者就已经瞳孔紧缩,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封炎继续道,“这是元老会的印记“嗯元老会印记长这样的么”卓施然好奇盯着多看了几眼。封炎淡声道,“不全是这样,元老会的上层标记是鸢尾花,越是高层,鸢尾花的朵数越多,最高层是九朵鸢尾花封炎用手里的短刀轻轻拨了拨时临的侧脸,让他颈侧的那个印记完全暴露出来。与此同时,还正好和短刀上相同的印记交相呼应着。卓施然怎么看这也不是鸢尾花的标记。看起来一点不清新美好,还有些阴森森的。封炎继续道,“这是元老会旗下的森罗殿的印记如果说时临先前在听到封炎说认识这印记的时候,只是紧张得瞳孔紧缩浑身紧绷的话。此刻听到封炎连这些都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他的情绪,已经不再是紧张,而是……惊恐。他目露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人。就宛如看着索命的恶魔一般。卓施然看着他此刻眼神里的惊恐,觉得有点意思,“按说你被我们生擒了,很有可能也难逃一死,横竖是难逃一死罢了。为什么会听到他说起元老会这些之后,就这么惊恐”卓施然问道,“元老会比死还可怕”封炎转眸看向卓施然,“元老会的确是比死还可怕。森罗殿的事情,我也只是有所听闻卓施然认真听他说。封炎想了想,原本也不知从何说起,思忖片刻,才开了个话头,“因为我毕竟没有在里面太长时间,而且一直被调在大昌京城,所以了解得不是很多“我只知道,元老会有着很大的野心,而元老会旗下的森罗殿,是一个非常非常厉害的,非常残酷的,惨无人道的组织封炎想了想,哪怕光是想想自己对森罗殿的那些了解,都已经足够他皱紧眉头了。“不止是对敌人残酷和惨无人道,他们对森罗殿的人,也很是残酷,很是惨无人道封炎说道,“森罗殿的每一个人,都必须是孤儿,没有亲人,无枝可依的孤儿。可是有时候,会有些亲人出现的..7..